保姆莫煥晶與雇主朱小貞,聽起來是兩個角色分明的身份。但是褪下這樣的身份,她們不過是兩個有著相似點的同齡人:都出生于1983年,在相近的年份結婚,又在相近的年份有了第一個孩子。
朱小貞出生在浙江麗水的窮困山區里,家里世代務農,結婚時她和丈夫林生斌屬于地地道道的“裸婚”,連婚紗照也沒拍。第一個孩子林檉一出生時,一家人還住在出租屋里。
像莫煥晶這樣出生于1983年的東莞當地人,被在那兒打工的出租車司機,稱為“在蜜罐里長大的一代”。當地人18歲之前的學費由村集體出,滿18歲就考駕照,家家有汽車,還有甚至高達10層的私人洋房,靠村集體的分紅和出租,日子優渥。
如果不是莫煥晶染上賭癮、失去了家庭,在老家常年被追債,她是不可能外出做保姆的。
當6月22日的縱火案發生后,律師黨琳山在7月7日下午第一次見到保姆莫煥晶時,第一個問題便是:“你和林生斌一家人相處得怎么樣?”莫煥晶回答:“非常好,像一家人。”
她解釋給律師一個常人聽起來荒唐的動機——在縱火的頭天晚上,莫煥晶一直在玩一種叫“百家樂”的網上賭博游戲。玩了大半夜,賬戶里的錢都輸光了,莫煥晶想找林家人借錢翻本。
但此前,她已經以老家蓋房的名義,向林家借債10余萬元,連她自己都覺得,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一個保姆能向雇主開口的極限,所以她想放一把火,滅火立功后,再向林家人開口。
官方的通報里說她點燃了一本書,而莫煥晶向律師說的是,她直接點燃了客廳的窗簾。